回国后在家过了一晚，第二天下午又启程去南京大学，进行一年一度的招聘工作。根据我校与南大的协议，我们每年去他们那里招聘一位汉语教师，与我校教授合作教一、二、三年级汉语。以往南大教授申请的多，现在他们更重视国外科研经验，而不是教学，于是候选人变成以博士生为主了。本次也不例外。一共四名申请人，一名是目前在我校教书的L。她对留任感兴趣，本系也支持，又把她的名字上报了。照理我们可以再留用一年，但因为她说得太迟，南大方面已经将其余人选报上来，所以我这次还是去招聘了。我们的想法是即便留用L，也可以选定明年的学生，不必到时再折腾。

 

离开美国时和南大负责接待的老师定下议程。因为这次人多，我还特地提前一晚到南大，准备第二天上午听课、下午面谈。本来以为他们会安排三人每人讲一堂课，谁知他们让每人只讲半堂课，两小时内搞定听课。早知如此，我当天来回也不是不行，不过现在这样安排时间更宽裕些。既然定下了，我也就不折腾了。

 

周三下午到达，晚上在家睡得还不错。周四吃了中饭，一点多就去火车站了。本地的高铁站重新装修过，花了两年多时间，前两天南北广场开通了，这次坐车更方便。上车前，南大接站的司机又打来电话确认在南出口见面。高铁提前几分钟到站，出站司机已经在等，到南大宾馆大约是4:30。和南师大一位老师Y约好晚上一起吃饭，她说五点来宾馆找我。我以为理好行李时间就差不多了。不想五点左右她发来微信说堵车了。最后5:30才见上。

 

Y从南大本科毕业，也是南大历史系博士，对校园和附近很熟悉。她建议去附近一家酒店吃自助餐。走路二十分钟，到了那里顾客不太多。不过她推荐的自助餐性价比还是挺高的。98元一位，有干锅花菜、干煸四季豆、清煮娃娃菜等热蔬菜，有各种凉拌菜（包括三文鱼刺身、蚬子等海鲜），还有红烧鱼、麻辣鸡爪、红烧肘子、糖醋排骨（招牌菜）等荤菜，另有鸭血粉丝汤、回卤干、酒酿元宵等南京小吃，也有粗粮糕、山药、玉米等健康食品。

 

我们边吃边聊。她在南师大已评上了副教授，今年五月摆酒结婚了，先生是南师物理系教授。她说，她结婚最高兴的是她母亲J。J是南师大社会学教授，刚退休，但还很活跃地在各地做田野调查，这次去北京开会了，所以没碰上。我当初写金陵女子教会大学书时，最早认识的是J，后来才认识了Y。今年八月有位意大利人寻根，希望发现母亲当年在金陵上学的情况，找到了我，我又托她们母女帮助联系、接待。这次见面，Y说她们觉得意大利人很不容易，很感人。

 

Y也谈到国内大学青年教授生存不易，教课任务重，但教学质量又不作为评估标准，大学更注重科研发表。她的一位老同学因为在南大工作五年半发表论文数量不够，必须离职。到处找工作，又高不成低不就，现在只能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“三流院校”。 当然也有人很擅长钻空子，掌握游戏规则，学术造假，最近爆出的南大某教授（一位每年发表十几篇“核心论文”的明星）就是例子。

 

聊得兴起，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八点，我们一起离开，到宾馆已经将近8:30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