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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已有 6835 次阅读  2011-11-12 23:59
    昨晚梦到爷爷。依稀是在老房子的大门口,傍晚时分,爷爷赶着牛群慢悠悠地从远处踱步而回,我帮着赶牛入圈。爷爷说,牛群里混了别家的牛,明儿一早得给人送回去……一早醒来,似乎鼻端还萦绕着他爱抽的那种旱烟辛辣呛人的味道。
    我是属牛的,对牛有种偏执的爱。从小,我就骑着牛群里最高大,最威猛的牛四处逛荡,并乐此不疲,吓得大人惊慌失措。爷爷对此总是赞誉的,他说:女孩子野一点也没啥不好。于是,我就在这种几近宠溺的态度下,逐渐成长为一个刁蛮大胆的姑娘。
    小时候的记忆无非就是胡吃海塞,疯跑乱跳;老师的笑,家长的糖。能算得上记忆犹新的,还真没什么。对我来讲,七岁那年的冬天,还是很难忘的。那年冬天,真是太冷了!我除了把脸蛋儿冻伤之外,还把舌头冻在了铁柱子上。让人兴奋的是,那头有着不寻常的大肚子的老牛,终于在一个分外寒冷的冬夜,生下了小牛。该怎么形容呢(我那时太小,只知道傻呆呆的张着嘴,就差淌涎水了)?一头白色的小牛犊,正用它还不听使唤的四肢努力地站起来,一遍遍跌倒,一遍遍重来。我想上前扶一把他,被爷爷阻止了。爷爷说:你看,母牛是最护犊子的,可她也只是在一边看着。为啥那?小牛犊子要是在出生后的这段时间不能自己站起来够奶吃,那就是有残疾,这要是在甸子上,那就得扔(读leng)!得让他自己站起来,摔摔结实!多年以后,我才有点明白“摔摔结实”这个道理。
    在这头白色的小牛犊出生前,直至现在,我也没再见过那么神气的牛了!他伴着我度过了学前的快乐童年。后来因为这个家伙老是寻衅打架,整个草甸子俨然已成为他的各人斗牛场,别家牛主人有三不五时的来告状,我爸就把他买了,据说是当另一群牛的头牛去了。我想,如果爷爷还在世的话,一定不会同意。爷爷说过,那是神牛来着,土牛(就是笨牛)多少年也才能出一头这样的。我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,大得出奇的圆眼睛,睫毛长长的翻卷着,粉红的鼻子,润润的唇,还有萌的发甜的叫声: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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