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底回去做了兩天衙生, 貼了春聯。 也許是新舊比照明顯的關係, 看著村裡所有的舊居們, 貼著紅彤彤的春聯, 無一不比新居好看。 母親年紀大了, 也看開了, 不爭朝夕, 連著幾天我們都是五點左右才起床做年活, 比以前舒服多了。初一先去姨媽和表叔家拜年, 初二是母親娘家幾個手足連兒女稚孫們團團坐著吃飯聊天, 唯一不安是舅舅原來去年已把鄉下的房子租出去, 因年廿七回家當晚做了個夢, 見到外婆外公在一個好朋友家裡過活, 大年初二的也沒法給他們上一炷香, 於是胡思亂想先前做那個夢是不是因為他們沒房子住了? 幾個阿姨還沒什麼, 姨媽為人一向穩重守禮, 這個春節有娘家回不得, 肚裡有氣說不出, 母親對舅母怨言更甚。 這也沒法子。 男人娶錯老婆, 和女人嫁錯人, 都是一樣不足向外道的事。

 

初三是高中同學小範圍聚會, 展眼已經廿年, 比我們當初各散東西的歲數都還長了, 感慨之餘頗有些觸目驚心。 那天商量著五一再搞一次全班的大聚會, 可是有個同學已經不可能出現了。

 

明天上班, 今天先自回來。

 

又:

今年春節天氣特別好, 溫暖如春, 又無雨水節氣的潮濕。雖然年底前花農們為了商機都拚命催開, 但按理說應是三月桃花, 這幾天得著廿度左右的氣溫, 居然也慢慢開了。

 

之一

漫怨司春意偏遲, 不與寒梅共一時。 惜取東風連夜放, 春光占盡是此枝。

之二

一樹桃花開兩枝, 淺紫嫣紅向人欹。 莫愁春盡花離落, 落花常懷綻花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