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黏土黑板、纸莎草纸、手抄本、印刷文本、传单、广告、报纸、杂志,到T恤衫标语和电脑屏幕,历史上男人关于女性阅读的焦虑一直是永恒的主题。对女性识字率和女性读物的压制层出不穷,相应的反抗也比比皆是。牛津大学教授碧琳达杰克(Belinda Jack)的新著《女读者》(The Woman Reader)中探索的,就是这些控制和反控制的精彩历史故事。
书中描写了不同时代郁闷的女读者:美索不达米亚的公主,中世纪叛逆的修女,宗教改革时期和路德通信的女子,因为看书引起丈夫不满的妻子,十九世纪偷偷把小说带进磨坊的女工,购买《查塔来夫人的情人》的英国女人,也介绍了著名的女作家,如伊蒂斯沃顿(Edith Wharton)和弗吉尼亚沃尔夫(Virginia Wolfe)的经历,最后写到当代用报纸覆盖禁书的伊朗女学生。
全书的论点是,“女读者”在很长时间里是男性不安全感的产物,是他们想象出来、用来崇拜或谴责的异性代表。女读者被刻画为道德败坏、滥交滥情,而男读者却被认为是权威和力量的象征。在现存的绘画、摄影艺术作品中,我们也同样可以看到女读者被两极分化:她或者是贞洁的圣母玛利亚,或者是穿着比基尼阅读《尤利希思》的玛丽莲梦露。男性最担忧的,说到底是怕自己被书本取代。对女性教育和阅读的控制,暴露的最终是男性对女性性欲的掌控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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