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月25日，我们在东京市政厅和负责环保的部门负责人对话。刚从美国飞到日本，大家时差严重。加上午饭时又饱餐一顿，听着对方的低声发言不免昏昏欲睡。

下午三点多，会议室里的小桌忽然剧烈晃动。同事的笔记本掉到了地上，广播里开始播放我们听不懂的日文训示。加拿大同事如梦初醒地惊呼：发生了什么事？ 东京官员则见怪不怪，说生活在东京，地震是家常便饭。他们还解释，如果是左右晃动不妨事，要是上下震动才麻烦。我们这些来自美国中西部大平原的“乡下人”面面相觑。后来发现，那次地震达到了5.6级，怪不得震感如此明显。

问日本同事，东京人是否真的对地震熟视无睹？她说，大家潜意识中还是心存忧惧的。但生于斯，钓于斯，不习惯也得习惯。这让我想起多年前去旧金山旅游，导游介绍说那里平均每天有几百次地震，只是大多震感不明显。他建议，回去可以告诉诸亲好友，自己在三藩市如何经历地震，九死一生，必定能博得很高收视率。

没想到这次东京之行我也体验了可以告诸亲友的地震。当日晚间，团里日本同事的家人来通报地震级数，美国同事收到国内亲戚在社交网站上的询问。我则联想到在江户－东京博物馆看到的1920年代日本大地震的惨状。显然，地震记忆刻入东京人、乃至日本人的DNA，如何对待地震也成为一种文化和民族身份的标志了。